PNAS速递：唐代科举制度兴起促进社会流动性

关键词：计算社会科学，社会流动性

论文题目：Social mobility in the Tang Dynasty as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 rose and aristocratic family pedigree declined, 618–907 CE论文期刊：PNAS论文地址：https://www.pnas.org/doi/10.1073/pnas.2305564121
在研究当今工业化国家的社会流动性时，研究人员通常依赖于世界经济论坛或美国一般社会调查的数据。但是，研究过去几个世纪的同样现象是一项更为艰巨的任务，因为相关统计数据更难获得。不过，一个社会科学研究小组现在发现了一种方法，可以通过唐代墓志铭来研究中世纪中国（公元 618-907 年）的职业发展情况。其研究结果发表在PNAS上，表明社会出身、教育和成人成就之间的关系模式与美国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模式有些相似，唐代中国教育成为了社会流动的催化剂。

图1. 唐代墓碑上的墓志铭
包括唐代在内的中国中世纪墓志铭往往以风格化的散文和诗歌高度详细地描述一个人的一生，其中包含关于每个死者祖籍、家庭背景和职业历史的详细信息。这些信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社会流动性调查所包含的内容。这些墓志铭包含了死者父亲和祖父的祖先世系、姓名、官职以及死者的职业经历和教育文凭——这些都是衡量跨代社会流动性的样本数据点。
图2：墓志铭中记录的官职分布
研究人员从 3,640 块男性墓志铭以及可靠的历史资料（如王朝记录和第三方编纂的家谱）中提取数据进行分析，揭示了中国中世纪贵族政治的衰落和科举制度的兴起。研究人员发现中国的在唐朝早期，贵族血统是一个明显的优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考试成绩取代了贵族血统。在大约公元 650 年之后，出身于古代显赫的大家族或“分支”对于在官僚体系中取得事业成功的重要性降低了，而通过科举考试则变得更加重要。

从图3个人官职的因素变化曲线可知：

1）随着时间的推移，家族血统（即贵族）对事业成就的影响越来越小；

2）通过科举考试对事业成就的影响越来越大；

3）在整个唐朝，父亲的地位始终很重要，尤其是对没有通过科举考试的男性而言。
图3：不同年份对个人官职的因素变化曲线。
科举制度塑造了中世纪官僚机构的社会流动性，就像大学教育塑造了当今富裕国家的流动性一样。此外，通过竞争性考试甚至可能会使后来的成功机会均等，因为父亲的地位并不是决定通过科举考试的人官职高低的一个因素。
教育是我们理解代际流动性的核心。许多人认为这是 20 世纪的现象。但是，该研究可以从几个世纪前的数据中看到，科举制将出身、教育和职业联系在一起，中国中世纪贵族的衰落早在公元七世纪中叶就已开始。这段时间的社会流动性，非常类似于当代的模式。

编译｜郭瑞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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